本帖最后由 七分没学 于 2012-6-18 17:58 编辑 - g, X5 a9 p' ?
" Q. j; T1 |9 }( B6 o6 s3 A 11年的阴历刚入冬,那场雪就来了,猝不及防。
% I7 c( c8 C- l+ h, T0 Y* W 下雪天出门的人相对要少,我想今晚应该没有活干吧?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我不怕干活,就怕半夜三更被电话叫起来。回家经过月亮湖广场的时候,看着雪花一片赶着一片急嗖嗖往下掉,我的心情很好,瞧雪花这瞌睡样,八成也是想睡觉。
+ X: M$ j- _ |3 Z 梦见电话响,我看着它响就是无动于衷。再响,便醒了,它穿过梦境响在枕边。' c$ I! ?+ x6 _. I# N
“你住旅社或者到哪里借宿一晚,明天开不行吗?”拿起电话的时候,我扫看了一眼时间,睡了一个多小时,刚香沉入梦。0 A% F5 \- a! t. Y# ?
“师傅,我出双倍的工钱,可以吗?”
" g. \( t" F: n: c 我笑起来,睡意也没了。门锁不同于车锁解码,对我来说根本不算有什么技术含量,收取的费用不过是一场辛劳罢了,就是双倍工钱又有多少诱惑?然而做生意如同做人,含糊不得,我不能敷衍一个真诚需求的人。
: K5 S0 ~3 V# D& W) z. b2 C 穿上衣服,带上工具,迅速出门。既然应允,这样的天气,我若在家里多呆一分钟,别人就在寒气里多冻60秒。
/ _' X* D8 |+ k0 _2 \, l 女人在家门口等我,三十来岁,穿一件大红的棉袄,旁边跟着一个四、五岁的小女孩。女人说本来打算出门一个星期的,看见下雪就提前回来了,可是钥匙插进去后,左右转动,就是打不开。给男人打电话,也没人接听。
+ `6 U& M7 m% C: O5 J “是不是喝醉酒睡迷糊了?”我问。* ^5 D6 n9 q. t6 T" p9 {3 y! t' g
“不,我老公不喝酒。会不会是突然病倒了?”女人胡思乱想起来,惊慌地问我。
3 X' M, G$ W% |* j7 `9 o2 i/ v “门被里面反锁了。开么?”我查看了一下四周,屋子里没有灯光,防盗网完好无损,我担心的是有盗贼还在屋子里。
& E0 m7 ]% H8 q) q 征得女人的同意后,我很快把门打开了。5 n; K' ?5 t8 ^; \' M& {; C
屋子里确实有外人,但不是偷东西的盗贼;男人的身体是出了意外,但不是病倒。——女人带着孩子进去的时候,一个穿米白棉袄的年轻女子从里面闪了出来。- i+ ]* [) o) t1 `8 G% }3 w. u" B
张爱玲说:每一个男子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。娶了红玫瑰,久而久之,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,白的还是“床前明月光”;娶了白玫瑰,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,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。
' }8 ?6 m, D8 m" [; g( c5 E; O 问题是,现在红、白两朵玫瑰纠缠扭打在一起,花枝乱颤,风雪飘零。
! m; @; G8 P4 Y: P9 M" l# F 白玫瑰好不容易在男人的架护下脱身离开,无处发泄的女人对着男人又哭又打。
) b0 i% j# ~0 M9 Q6 `: ^' P* G. v “妈妈。。。”他们的女儿吓坏了,在一边哭喊起来。, N) q9 E; s9 j4 I- {1 t- W
“大人的事情,跟你没有关系,睡觉去。”我哄了一下小姑娘,收拾好自己的工具,离开。
1 P7 |" _) W' r; h3 G& @; ^; R 这都什么事儿啊?不要说双倍工钱,现在是一个子儿也无处说起。别人是起早了撞到鬼了,我是睡早了遇见鬼了。
8 m8 O& }2 ^6 s" c' n" |0 p# X- T! J 屋子里很温暖,屋外的雪地很冰凉。景随心变,雪花,是浪漫之物,也是极寒之物。5 g- u) m$ w" j' ~3 x
后来这位老兄打电话来埋怨我说明知道屋子里有人就不该开锁,我笑笑说平时你把墙上贴的小广告当作牛皮癣,如果有先见之明你给记下了,这样的关键时刻给我打个电话还不是不会有这回事。至于他的婚姻怎么样了,我没问。
0 _0 B% [8 o) D" ~ 有爱就有家,有家就有屋,有屋就有锁。——锁有的问题我解决——可是心灵如果反锁了,该怎样解决呢?) d8 o2 w8 G# C; Z( f1 P K9 W
责任、心性、伦理、道义。。。一切都是无常。
8 d7 d& S( D3 \/ h5 o O1 g 心锁难解,包容是一把万能钥匙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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