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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来我这了,就得喝!咱俩今个要喝尽兴,来,走一个!”我面前放了一个不小的玻璃杯子,里面透明的液体清楚的说明这不是一杯果汁。 “干了!” “干了……” 这一个酒下肚,喉咙到胃全部烧了起来,感觉就有点晕。我揉揉太阳穴,又使劲晃晃脑袋,努力让自己清醒些。 胡师傅对我的表现好像很满意,他自己又干了一杯,脸色也红润起来。 “这大雪天的,你就得干五个,再炖上二斤肉,才暖和。” 我接不上话,只能对他笑笑。 “你问你,哥为人仗义不?” “仗义,真仗义。”这是实话。 “可仗义顶个屁!我就是被仗义害得,说起来,这儿气闷啊!”胡师傅使劲捶了捶自己的胸口。 “来,再走一个,我干了。”这杯酒下去,胡师傅眼睛已经泛红了。我为了能撑下去,很不“仗义”地呷了一小口酒。 “我是零四年学的开锁,是咱这块最早干这行的。” “嗯,其他几家都是你带出来的,这我知道,听他们几个说过。” “带出来有啥用?他们说过我的好吗?” “好像没有。” “你不说我都知道!他们谁能说我的好?哥说句不好听的,都是白眼狼!”胡师傅很激动。 “不至于吧。”我这时头已经晕得厉害。 “不至于,哼。我这么给你讲,我刚开始干开锁的时候,就顺当得很,你也知道,咱这地方那几年发展的好,到处盖楼,开锁,换锁,卖锁,哪个生意都好做。别的地方你还要宣传贴广告,我广告都没印过,都是来找我开锁换锁的。派出所每次都是来请我,银行有事都要给我提前说,我办个114查询,连一分钱都不花。那时候忙的每晚回去都顾不上数一天挣了多钱。” “呵呵,那可是好日子啊。” “就是嘛,当时我忙不过来,刚好我小舅子没事干,我就让他过来帮忙,慢慢的也给他教会了,没想到,过完年突然说不来了。你猜咋了?” 这都不用猜,不过我还是问怎么了。 “还能怎么?”胡师傅声音一下高了,“年后开春就在后街开了间铺子。” 我问:“他开店给你打招呼了吗?” “再给我打个招呼,我就不说了,咱都是亲戚,好说嘛。他开业那天,把我全部亲戚都叫去了,就是没叫我,你说气人不。还有,我名片叫开锁王,店叫保民开锁,他直接门头就是开锁王,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我的店呢!” “怎么会弄成这样?当时他给你帮忙,你没给人家发工钱吗?” “发呀,咋能不发呢?我当时一天给他30呢。” “一天30,一月900。” “是啊,我一月还给他交100话费。他当时啥都不会,我给他教,还发工资,够仗义吧?最后呢,跑去自己单干了!这还不是白眼狼?” “这事情,唉,难说。人的想法不一样,你的生意,人家看在眼里罢了。” “我小舅子这还不算完,我开锁王的名气在外面,生意他根本抢不去。过了几年我想学汽车锁,为了腾身,又把我侄子叫来帮忙了,当时我侄子才17,高中没念完不念了,过来在我这干了两年,没成想,跟我小舅子一样,去年也单干了,我现在又成了一个人了。” 胡师傅的侄子上次去进货我见过,很灵醒的一个小伙子,以后会是个狠角色。我想了想,没说出来。 “来,兄弟,跟哥走一个,唉,亲戚的事情,麻烦啊。”桌下的一个酒瓶被胡师傅踢到,倒在地上滴溜溜的转。 |